圣巢的奇妙冒险（八）
王后花园的奇妙冒险 之一
警告：奎若小哥下线。白夫人性格的私设很多，看起来非常OOC，有雷都是我的。
本章私设：0. 白夫人的角是制造面具的材料
1. 容器并不是具有白王夫妇血脉的孩子，而是以他们的部分躯体与力量禁锢了一小块虚空而形成的造物。
2. 老父亲和老母亲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他们的头生子前辈，对后来者（依旧比如古老盆地的那谁）并没有那样深重的情感。
3. 小骑士的虚空力量依旧存在暴走的风险。
前往王后花园的路程比想象中顺利。空洞骑士的身高在它的身体恢复后不再是阻碍，不管多么狭窄的道路，骑士都能以不可思议的灵活身姿通过——或者拆了它。而对于某些过分宽或高的通道，它修长的腿甚至是一个极大的优势：只要轻松地一跨步就能过去。当重复了几次它在通道的另一边看着赫妮特攒足了劲蓄力飞针，而小骑士左右贴着墙努力蹦跶的过程后，空洞骑士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在遇到这类障碍时一手拎着一个过分小巧的同胞大步前进。赫妮特在数次抗议无效后对此不想再发表任何评论，小骑士则毫无抵抗地任由它的前辈提着它的披风。深巢的公主有点庆幸奎若没有跟来——他短时间内不想再涉足雾之峡谷周围——否则的话，它们之中的一个或许就要被骑士顶在头上。
那画面真是太糟糕了。
它们在目的地之前遇到了一道黑雾组成的门。小骑士示意他们稍等，然后自顾自地走了过去。雾门在接触到小骑士的瞬间融入了它的身体。在不远处的黑色静室外倒着五骑士之一的德莱娅的遗体，赫妮特在她的面前躬身致哀，而纯粹容器则用同为骑士的礼节致以对光荣战死者的敬意。
白夫人在静室中安坐。
“是你们。被放逐的容器，赫拉的女儿，还有……啊，还有你吗？还有你……我的孩子？”
纯粹容器温顺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她的膝前。它的面具触碰到白夫人的身体，后者睁大了毫无焦距的眼睛，久久没有说话。赫妮特没有出言打扰，而是和小骑士一同坐在了旁边。
“……真的是你。我的孩子，纯粹的容器……这双盲目看得见你身上我的部分。啊，多么令人怀念。根告诉我，瘟疫已经退去。但这不会比你完好地出现在我面前更令我欣喜……后来沃姆为你选出了许多接替者，可没有哪一个比你更令我牵挂；若是我与沃姆拥有血裔，它也不会比你与我们更亲密……”
苍白的王后喃喃自语。纯粹容器安静地听着，在她说出“接替者”这个词时微微颤抖，垂下头去。王后察觉到它的不安，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温柔：“不必羞愧，我的孩子，你无须为此而羞愧……是我们的错。我们过分执着地禁止你思考，但沃姆与我都忘记了，遵循禁令的前提是你能够定义什么是思考——这一行为则正是‘思考’本身。我们陷入了自己制造的逻辑矛盾之中，也将你拖入了这个漩涡……你能够理解我的话语，对不对？所以不要再为拥有心智而感到悔恨，这不是你的过错，而是作为教导者的我们的失态。”
纯粹容器将头部靠在了她的膝上，衰竭的王后为它的行为柔和地弯了弯眼角。它们安稳而静谧地待在一起，尝试着与自己和解，与过去和解。过了很久很久，当容器重新抬起头看向王后时，双方都知道某些无形的锁链已经开始渐渐碎裂。
“我想你们还有其它事，对不对？”白夫人平复了心情，“看”着它们，问道。赫妮特起身，先是以王室的礼仪对王后一礼，然后说道，“纯粹容器的面具裂了一道缝，我们想请教您，有没有办法将它修复。”
“啊……我竟然没有发现。原谅我，赫拉的女儿，时光带走了我太多的力量。”白夫人叹了口气，随即正色，“这并无大碍。你们可以取下我的一部分角，交给深巢的面具师，他知道如何修复。但是你们要了解，新的面具会覆盖佩戴者之前的人格，但我们并不明白这一机制如何运作。因此，即使只是修复一条缝隙也存在风险，纯粹容器的意识很可能被填补缝隙的新材料干扰。在做出修复的决定之前，你们一定要谨慎。”
赫妮特仔细思考了一番，看向她身侧的容器，“若是如您所言，纯粹容器已经有了足以理解您的话语的意志……那么我想，或许这个选择可以交由它自己决定。”
“是的……是的。这是它的自由，是它的权利。”王后温柔地看了看她的骑士，“去思考吧，我的孩子，按照你的心意去做。你已经为我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虽然我们最终还是失败了……现在，圣巢已经覆灭，没有什么能再束缚你，你已经自由了，我的孩子。”
容器依旧低着头，没有回应。小骑士走了过来，安抚似地坐在它的身边。白夫人将注意力转向它，首先出言感谢了它的义行，随即为它身上的气息感到不安，低声警告，“小家伙，你的身体里存在着尚未平复的哭泣。如今的你甚至比沃姆还要强大，但是小心，你尚且无法完全控制那些哭喊的虚空……那些我们的罪孽。
“它们十分危险。”
小骑士点了点头，依旧安稳地坐在那里。赫妮特有些担忧，但想到自己已经决定这段时间都要陪着它们后，也妥善地收好了这股焦虑的心情。她想了想白夫人之前的话，接着问道：“深巢的面具制作人似乎已经疯了，又要如何胜任修复面具的工作呢？”
而圣巢旧日的王后闻言微微一笑，声音温和而不容置疑，“不必担心，当骑士下定决心，尽管将他带到我的面前。我会令他想起该怎么做。
“而你……圣巢废墟的守护者，赫拉的女儿。瘟疫已经结束了，圣巢与赫拉的交易也已经完成。你虽然不是我的孩子，可我同样不愿见到你被这个死去的王国束缚。
“就让过去的一切消逝在时间里吧……愿你也能够得到自由。亲爱的，赫妮特。”
